溫如許在裝暈的過程中,早就想好了對策,撒嬌示弱,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應付葉江的辦法,也只有這個辦法才管用。因為葉江吃軟不吃硬,在他面前示弱,不能說每次都有用,但是大部分情況還是管用。可要是與他硬剛,想憑借強硬的手段剛過他,無異于找死。鴉羽般的長睫眨了眨,眼淚如珠子般滾落而出。溫如許不說話,哭得梨花帶雨地看著葉江?!翱奘裁??”葉江皺眉,凌厲的眉眼往下壓了壓,“你背叛我跟別的男人私奔,我一句話都還沒說,你倒是先委屈上了?”溫如許伸手抱住葉江勁瘦的腰,將臉貼在他肌肉緊實的腰腹上,柔弱地抽噎著說:“我沒有背叛你,也沒有想離開你,是他……是葉開禮在我后脖子上扎了一針,給我打了麻醉劑,把我迷暈了強行帶上飛機的。我醒來時,飛機都快要起飛了,我想下飛機,卻被他強行阻止,幸好你把飛機攔下來了?!彪m然流著淚,帶著哭腔,但溫如許還是將自己該說的話,完整流暢地表達了出來。說完后,生怕葉江不信,她轉身撩起頭發,將后脖子露給葉江看?!澳憧?,我脖子上是不是有個針眼?”不怪她心狠不講道義,實在是她的處境也很難。死道友不死貧道,這個社會就是這樣。再說了,她本來就是受害者,是夾在葉江和葉開禮這對叔侄之間的受害者,不可能為了替葉開禮遮掩去逞英雄。更何況她也沒那個勇氣和能力去當英雄?,F在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,在夾縫里生存,哪有能力幫葉開禮說好話?而且要不是葉開禮一意孤行非要帶她走,她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般境地。說起來,她之所以被葉江禁錮在身邊,始作俑者就是葉開禮,是他強行把她帶去了葉家,這才導致她遇到葉江,被葉江看上。如果一開始她沒去葉家,那她跟葉江就不會有任何交集。當然了,現在抱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。當務之急是讓葉江消氣,保住自己不受傷害,或者少受傷害。葉江見她白嫩的脖子上確實有一個很小的針眼,大手輕撫她頭發,聲音低沉地說:“嗯,這次就暫時信你。”溫如許轉回身,水汪汪的眼看著他,一副嬌柔委屈的可憐模樣?!澳銊e對我發脾氣,好不好?”她故意往后縮了縮,眼中的淚搖搖欲墜,“我這次沒有做錯,你不要兇我?!比~江看著面前如驚弓之鳥的女孩,胸口悶悶的、澀澀的,一股陌生的酸澀感充斥著胸腔,令他很不舒服。他很想吻她,想看著她在他身下沉淪,想看到她這雙清澈明亮的眼眸里只有他?!霸S許。”葉江抬手撫摸她瓷白的小臉,低聲問,“如果我沒將飛機攔下來,你還會回到我身邊嗎?”-候機大廳另一處貴賓休息室。葉開禮癱坐在沙發上,因為手斷了,疼得額頭上直冒冷汗。顧川坐在另一張沙發上,雖然手沒斷,但仍舊滿頭大汗,被嚇出來的。閻浩雙手抱臂,跟門神似的堵在休息室門口。葉開禮朝著閻浩抬了抬下巴,吊兒郎當的語氣:“喂,去把葉江叫過來,我有話跟他說。”閻浩淡淡地看了他眼,不說話。顧川一個勁朝葉開禮擠眉弄眼,暗示他別再作死。葉開禮就像是沒看見顧川的暗示,舌尖舔了下嘴角,神色痞邪地笑道:“你丫聾了?聽不見人說話?”顧川閉上了眼睛,眼不見為凈。而葉開禮之所以要這樣一再地做出“找死”的行為,是因為他怕葉江把一腔怒火再次發泄到溫如許身上。上次他偷偷去肯德基門外見溫如許,后來葉江便將怒火發到溫如許身上,還故意打電話給他讓他聽見。沒人知道,當時他在電話里聽到溫如許痛苦的叫聲,聽到那些曖昧的交纏聲時有多憤怒!那一刻,他真的想殺了葉江的心都有。這次他帶溫如許逃走,他都不敢想,葉江會怎么樣傷害溫如許?一想到那個畫面,葉開禮便心急如焚,連斷手之痛都顧不上了,蹭一下站起身,忍著劇痛走到閻浩面前,囂張地說:“好狗不擋道,讓開!”閻浩依舊不說話,也不動。葉開禮抬腿便要踢閻浩,然而他剛把腿抬起來,葉江便走了過來。閻浩側身讓開,葉江出現在門口。葉開禮毫不畏懼地與葉江對視,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二世祖模樣,翹起一邊嘴角,笑得又痞又邪??粗~江陰鷙冷沉的臉,葉開禮挑釁地說:“您有本事就沖我發火,為難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孩算什么男人?”說罷,他還故意激怒葉江,“葉封胥,你丫不是男人!”葉江瞇了瞇眼,聲音冷冽地說:“在國外鬼混了一年,還真是長本事了?!比~開禮用那只沒斷的好手撩了下額前碎發:“一般一般,世界第三?!比~江猛然出手,握住他這只好手,用力一掰。咔嚓一聲——葉開禮發出凄慘的叫聲,疼得冷汗涔涔,喘氣如牛。葉江嘴角冷勾:“不是很囂張嗎?”葉開禮兩只手都被掰斷了,疼得嘴唇都失去了血色,烏青的嘴唇輕輕顫抖,滿眼恨意地瞪著葉江。葉江掐住他頸,用力把他往后推,直到抵在墻上推不動了才停下?!皠e以為你姓葉,我就真的不敢動你!”修長的大手用力握緊,握得指關節泛起冷白色,男人眼神狠厲,聲音冰冷如霜,“葉開禮,你給我記住了,再有下一次,就不只是掰斷你兩手這么簡單,我會直接剁了你的手!你哪只手碰了她,我就剁掉你哪只手!”大手松開,伸向后面,閻浩恭敬地遞上消毒濕巾,葉江用濕巾擦了擦手,擦完砸到葉開禮臉上。葉開禮躬著身劇烈咳嗽,大口大口喘氣。葉江連看都沒多看葉開禮一眼,冷聲吩咐:“兩個小時后再送醫院。”意思就是讓葉開禮再痛一陣。閻浩恭敬地回應:“好?!比~江正準備出去,突然停下腳,轉身看向另一張沙發。顧川猝不及防地對上葉江霜雪般的目光,驀然一抖,嚇得差點尿褲子?!叭~,葉三爺,三爺,我錯了,對不起!我不該幫著葉少……”“哦?你還幫他了?”葉江打斷顧川的話。顧川:“……”葉江大步走到顧川面前,目光落在他手上:“想斷哪只手?”葉開禮咳了咳,喘著氣說:“跟顧川無關,是我……”他話還沒說完,撲通一聲,顧川跪在了葉江面前,雙手抱住葉江的腿,二十多歲的青年哭得像個孩子。“三爺,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,我以后再也不幫葉少做這種混賬事了!”葉開禮:“……”葉江一腳將顧川踢開,冷聲說:“可你這次已經犯下了大錯。”修長的大手拍了拍顧川的頭,男人聲音低沉冷冽,“小孩做錯了事,是不是該受到一點懲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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