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

    突然他又覺得字體不對，看上去不像是沈?qū)嵃矊懙摹９P記本是阿姨的？第121章 下雪了再后來，“他”死了。死在爛尾樓里。“他”是誰？是沈?qū)嵃玻窟€是路恒之？或許活著的“他”是沈?qū)嵃玻懒说摹八笔锹泛阒Ｈ绻f連活著的那個都不知道死的是誰，那不是連紙錢都送不到死的人手里？……他們的聯(lián)系起源于一個荒誕可笑、甚至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靈異事件，當時無人知道，也沒有人可以幫他們。可“他”死了以后那些人都在說他病了，那些都是他的臆想，他是路恒之，他是一中科第一，是所有老師心中完美無瑕的人。可……他真的是嗎？他歇斯底里祈求羅嵐：“你去看看他求求你！你去看看他行不行？我以后再也不會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，你是他媽媽你去看看他啊。”可羅嵐沒有去，羅嵐覺得他瘋了，甚至把他關(guān)進了沒有窗戶的房間，還找來了一個穿白大褂的騙子。騙子說了很多話，但他沒被騙到，所以騙子轉(zhuǎn)頭去騙羅嵐，羅嵐信了，把他送到另一個地方。那里的窗戶很小，很臟，沈?qū)嵃惨粋€人關(guān)在里面。他伸手把窗戶擦干凈，想看看路恒之有沒有站在窗外，他等了很久路恒之都沒有來，他又想，他要等的人是“沈?qū)嵃病保驗樗麄冹`魂互換了。可是直到房間里又來了人，把他摁在床上綁起來，外面還是沒有人來。傍晚，窗外刮了陣風，有樹葉吹到窗子上，后來又飛來兩只鳥，像是停下來歇腳，歪頭啄著翅膀，再后來又來了三只鳥，在窗戶上左右跳來跳去，尖爪在窗戶上抓出來的聲音吵人得厲害。晚上，下雪了。沈?qū)嵃蚕肫穑詈笠淮戊`魂互換前那段時間，他常常逃課，路恒之總來找他。有次他又被討債的人圍堵了，他一個打四個，他們拿刀他拿酒瓶子，他打贏了，還弄了幾瓶酒。他找了地方坐著喝，路恒之找過來，也坐下來，搶了他的酒，不會喝硬喝，嗆得昏天暗地。然后路恒之就把剩的幾瓶酒全砸了 。沈?qū)嵃蚕耄@人生氣了。他坐在原地不動，看了路恒之來，又看他離開，再出現(xiàn)，手里多了個箱子。路恒之替他處傷口，手下動作熟練。他問路恒之：“今年還會下雪嗎？”可能這句話有什么安神效果，他說完路恒之也不生氣了，反問他：“你想下雪嗎？”不想，他不想。 “去年冬天，這條街水管凍裂了沒人來修，我家有井，原本就在那的，那些人沒水用，來我家，很多人。他們不排隊打起來，弄壞了我家東西，我跟他們打起來，弄走了他們，我臉上身上也受了點傷。”“我沒去上學，我媽也請了假，在家陪我，也給我處了傷口，又弄了梨子蒸水，放了冰糖。”“那天一整天都在下雪，小雪。”故事講完了，傷口也處好了。只是，那兩口酒好像把他們都灌醉了。恍惚間，他聽到路恒之說：“你再問我一遍？”“問什么？”“你是不是喜歡我。”一時間，萬籟俱寂，沈?qū)嵃捕呺s亂的風聲沒了，只剩這句話撞擊著他的耳膜。“你是不是……喜歡我？”話里滿含不可置信。沈?qū)嵃彩窃谫|(zhì)疑這句話，他摸不清心里在想什么，只覺得一下子掉在云上。路恒之直接回答了：“對，我喜歡你。”“沈?qū)嵃玻蚁矚g你。”“不只是這個冬天，我陪你，看四季的風景。”他們四目相對，彼此的眼里都印著對方，沈?qū)嵃材X子里突然涌入了另一段記憶，那段醉酒之后尋問而未果的記憶。……“下雪了路恒之……”“騙子，說好陪我看的。”……荒誕的開始卻沒有在荒誕的戲劇中結(jié)束。沈?qū)嵃不孟脒^他的一生，或許有一天他會死在跟爛尾樓里那群人的互毆里，也可能被那幫討債的打死，再不然是半夜勞累過度猝死。可最后，所有人都告訴他，“沈?qū)嵃病彼烙谲嚨湣Ｗ詈笠淮戊`魂互換后，路恒之搬回了東府苑，帶著貓和那盆薄荷。沈?qū)嵃蚕肫鹎岸螘r間家里被人砸的事情，想回爛尾樓把步問梅的日記本拿回來。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路恒之說。那天格外冷，所以他們都披上了冬季校服，顯眼又不妖艷的紅。爛尾樓一如既往的破敗灰暗，一陣陣冷風刮過，穿過街頭巷口發(fā)出驚悚的聲音。沈?qū)嵃彩痔淞耍泛阒臀兆×怂氖郑нM口袋里。路恒之說：“下學期我們轉(zhuǎn)住宿吧，那群人不敢來學校鬧事。”“再過六個月，高考完就離開這里。” 離開這個地方，沈?qū)嵃蚕肓耸嗄辏龠^半年，他真的能離開了。或許是因為他們想的太簡單太美好，所以現(xiàn)實打碎了一切。沈?qū)嵃舱业饺沼洷荆瑥募依锍鰜恚瑢γ嫦镒油蝗粐狭艘蝗喝恕槭椎氖菽樐腥苏镜酶撸荒_踩著臺階，一口煙吸進去打了個轉(zhuǎn)，悠悠吐出來，隨即沖他們冷笑：“這不是沈?qū)嵃猜铮Я四敲炊嗵欤€記得哥幾個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