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依依感受到桌子在震動,她側目看向晚靈。晚靈眼眸低垂,五官圓潤靈巧,在yAn光下反而有幾分不真實感。她手m0進桌兜,將震個不停的手機靜音。她很少靜音,主要是為了能第一時間收到兼職的信息,再加上她沒有什么聯絡人,在學校里池箏也很少發消息給自己。但今天池箏的消息來得特別勤,甚至在上課時手機都在震動。晚靈全都置之不理。午飯她并沒有選擇去食堂,而是與樊依依結伴出門后找了個借口上到天臺。其實學校的天臺是鎖著的,但是因為時間太長,鎖頭都有些生銹,用力一拽便能拽下。次數多了后又怕可能會有人上來檢查發現鎖不見了,所以她偷偷往鎖里塞了點紙巾,這樣留在門上不仔細看是看不出鎖沒鎖住。晚靈習慣坐在一個滑坡處,那邊太yAn曬不到。她隨身帶著小面包,席地而坐后背靠著水房,小口小口吃著,感受微風和樓下不太真切的聲音。午后的太yAn曬得很愜意,很暖,晚靈瞇著眼,伸手觸碰風,風穿過指尖,柔軟地隨著她的手掌變換成各種形狀。“吱——”鐵門生銹活動的聲音驚得晚靈面包沒拿穩,滾落在地,她下意識去撈卻依舊避免不了沾染上臟W。兩道腳步聲響起,晚靈顧不得多想,又稍稍往里借著水房藏了點。“哇,我一直以為這里是鎖著的,原來還能打開。”晚靈聽出來了。是簡語。她的喉嚨哽住,心率因為猜測而直線上升。“嗯,我也是前一段時間才發現的,怎么樣,有沒有讓你的心情好一點?”不是池箏。晚靈緩慢又小心地呼出一口氣。耳熟,但一時想不起是誰。“哎呀,其實這一點傷也沒什么,只是行動不方便才有點煩躁,今天老是麻煩同學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。”“嗯。”男生推推眼鏡,和簡語并排站在一起眺望遠處,就像在看他們共同的未來。&生的發絲被吹得紛揚,臉上全是明媚yAn光,察覺到他在看自己,簡語還沖他揚了笑。更奪目了。就連脖子處紅sE的印記都像是錦上添花般美麗。這樣的絢麗。喉間滾動,氣血翻涌,壓抑了很久的話還是說出口;“你可以盡情的麻煩我。”“啊?”簡語看向他,“你說什么?”男生的耳尖泛紅,低咳一聲后才對上她的雙眸,琥珀sE的眼睛映出他的身影,只是一秒又立馬移開。與之不符的是他聲調平穩,聲音低沉,就連語調都與平時沒什么不同,就像在討論一道題如何求解般:“我是說,我喜歡你。”樓下的喧鬧若隱若現,一片葉子被吹落在榮譽墻頂上,又晃悠悠地擦過第一名的照片和第二名的照片,最后被勁風帶走,拍在了去年數學競賽的合影上,掉落在地,被掃進簸箕里。晚靈一點都不敢動,捂著嘴,看地面。“你不會是想用這種辦法讓我分心,然后在這次月考輸給你吧?”簡語笑著反問,“你好壞啊卓清越。”卓清越身側緊握成拳的手慢慢松開,g起嘴角:“嗯,你太聰明了。”“知道就好,那我先下去復習啦,我不會對你放水的。”令人牙酸的開門聲再次響起,天臺重新歸于安靜。“噔。”天臺邊緣的欄桿顫抖,晚靈在的地方剛好能看到卓清越手搭在欄桿上的影子。他的手肘壓在欄桿上,下巴抵在掌心,垂眸看著樓下形形sEsE的人。沒一會兒,地上的影子褪去,重新聽到熟悉的開關門聲后,晚靈才站起身,捏捏微微發麻的雙腿,撿起不能再吃的面包離開。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卓清越沒有心情所以沒有發現,鎖依舊是被塞著紙的狀態掛在門上,她輕輕一推便搖搖yu墜。晚靈刻意等了幾分鐘,才用力把門推開。鎖“啪嗒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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